【程祁】为你的寂寞唱歌
片段灭文，所有OOC都是我的锅，短小一发完。
一一六案后，丁义珍逃往了美国，省gong安厅与京州市公an局成立了专案小组奔赴美国进行抓捕，这几天一时间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祁同伟刚与赵东来开完会回来又同高育良讲了通电话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大半天都没出来。
更深夜露，月色清明，入秋之后的晚间气温骤降，有点儿冷。
程度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敲了下门，唤了一声祁厅长，见里面没有反应，他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拧开了房门把手。
只见办公桌前那盏小小台灯散发着淡淡光晕，笼在祁同伟身上，兴许是太累了，他趴在那儿恐怕是睡着了。
程度很轻地走了过去，一只手里提着个保温桶一只手拿着刚开会整理完的资料，先把会议纪要放到他桌上，一眼瞥见摊在桌子上是一本《太平樵歌》。
这位祁厅长酷爱读书人尽皆知，若不是那一身好枪法，光站在那儿倒让人不免错觉像是个教书的，这一点上跟风度翩翩的政法委书记高育良确实像是师生。程度早些年没调到省厅来前只是偶尔同他有过几次照面，也大多是工作关系。工作场合的祁同伟总是不苟言笑一脸严肃，他也是慢慢地知道了这个人的一些事，比如他是政法大学当年最优秀的硕士毕业生，比如被梁书记女儿看重的事，到再后来的赵立春书记……扶摇直。人云亦云间流传的蜚语，在时光里模糊了最初的样子。
墙壁上挂着的那张照片赫然是早些年祁同伟任JiDu警荣获奖章的英武之姿。
程度曾经跟其他很多人一样又是艳羡又是崇拜这位年轻有为的公an厅厅长。最后阴差阳错地，自己居然到了这人身边。
“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翻开的卷页上瞥见这么一句诗。
程度不太懂这种酸文假醋的东西，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仿佛涌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滋味。他又轻手轻脚地把保温桶放到了旁边的会客桌上，正犹豫着是不是该离开的当口，对面伏案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来，视线逐渐聚焦到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句，“是程度？”
那双明亮好看的眼睛里还夹杂着几缕疲惫的血丝。
“厅……厅长……我敲了门您没吱声我……”程度像是做贼心虚似地咽了口口水。
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祁同伟倒也不生气，反而有些好笑，略略皱了皱眉头，“我也没骂你啊。”
“我看您午饭连着晚饭都没吃，所以不放心……捎了点家里煲的汤。”
祁同伟眼神里明显楞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那双清澄眼眸被灯光映照下更是湿润明亮了些，“看不出来，我们程副主任那么会照顾人？”几分调侃意味落到程度耳朵里倒是平添了几分亲昵。
“我家保姆手艺挺好的。您看，我一个人平时也吃不了太多，这吃不完不也浪费么？”一边说着一边扭开了保温桶的盖子，替他盛了一碗汤。一时房间里弥漫开食物的香气混着热意。
祁同伟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吃过一顿这样简单的家常便饭了，宴席上的觥筹交错人声嘈杂连同那些上好的美酒佳肴此刻似乎变得很远……很远。
他姿势优雅地夹了一块排骨放入口里，小心地嚼着，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略微荡了荡，英俊的面容上并无太多表情,仿佛永远都是这般，程度形容不来，只觉得眼前的人像梅花一样，冷冽清雅里透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气，高傲又淡然。
从食道咽下的温热的汤汁让这具疲倦麻木的躯体暂时得到了一丝放松跟温暖。“嗯，味道真不错。”
“祁厅长要是喜欢，我以后多给您做一些，您看您胃也不太好……”他似乎察觉自己话说得太多了赶忙又闭了嘴。
“……”祁同伟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什么的，最后还是沉默了。
说谢谢显得多余，再多的，祁同伟也不会同程度说，能说什么呢？
他们的人生本来就是两条互不干涉的直线，即使相交于一点，也是各奔东西，再无交集，又何必凭生那些无谓的感慨，他既没兴趣知道程度的事也无心力经营更多的关系。
何况那些无用的情感早已被祁同伟连带自己的心一同埋葬了。
只是在这个柔软的夜里，兴许是这样的月色吧？连同自己的心都不知不觉地生了些伤感。
祁同伟放下碗，只是又冲他笑了笑。
程度只觉得那个笑容极好看，薄薄的嘴唇，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潋滟的光。
这是程度第一次觉得自己仿佛能站在这个人身旁。
直到那一天当检察院的人冲进省公an厅厅长办公室的时候——
程度坐在那张沙发上一动不动，“找我们厅长？”
他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暗自希望能迟一点、再迟一点。
面对一脸不屑地质问祁同伟去哪了的时候，程度发现自己丝毫没有意料中即将沦为阶下囚的害怕紧张。
“我们厅长上哪儿了怎么会告诉我呢？”带着点自嘲般的无所谓。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对方冷硬强势又带着嫌恶的口气居高临下。
“既不知道……也不想说。”他回头望了一眼挂在椅背上醒目的000001编号的警服，想起第一次在京州市公an局那人风尘仆仆赶来参加专案调查小组会议时的样子，身长玉立，合身的jing服领口系得一本正经。那时，祁同伟同赵东来握了握手，并没有注意到赵东来身边的自己。
他莫名其妙地在这种时候想起那天晚上，灯光下祁同伟抬起头来时的样子。
程度这才想明白，原来，那个笑容曾经是他跟他之间最近的距离。
完
我不是你爱的人
还是愿意为了你的寂寞唱歌
